她也擔心會耽誤洗硯的修煉,會影響洗硯的大道之途。
淩仙長他……要如何說?
洗硯與采珠並肩站著,悄悄捱了一下采珠的胳膊,示意她不必緊張。
看見大哥這一小動作的如鬆“噗嗤”一笑,被雲清拉了一把,以眼神止住,他隻得苦苦將更多的笑意悶在胸口,忍得胸腔一起一伏。
“洗硯,你生身父母當年隕落於太玄州與嶽華州邊界處的玉簪嶺,我在彼處發現的遺物與你身上的一枚木牌相符,才確認你的身世。去玉簪嶺的路線在這潮音竹裡。”
淩砄輕輕將一枚小小的木牌並一枚竹簡擱在案幾上。
洗硯下意識掏出脖子上掛著的另一枚木牌。
這木牌自他生來就掛在脖頸間,繩長隻堪一頸之圍,怎麼也取不下,當初應是以秘術戴上,刀劍難斷。
木牌坑坑窪窪,暗淡無奇,已看不出本來顏色,但是兩枚木牌一照面,就互相映發出淡淡光暈,果然原是一組配套的舊物。
洗硯有些恍神,多少年來,他一直視淩砄為父,在少清山過得自在無憂,幼時的孤苦淒慘一掃而空,不比有親爹孃在身側差。
雖然淩砄並未向他隔絕他父母的訊息,但是他對記憶裡的父母印象隻剩下兩個模糊的影子。
此際驟然念起,心中不免湧起一陣傷感。
“……你與采珠成婚,總要去拜祭一下父母。”
淩砄的前幾句話洗硯未聽清,後面這半句他卻是抓住了。他猛然抬頭,見師父正含笑看著他,師弟師妹們個個嘻嘻哈哈,一臉喜氣。
這是?
師父是答應了他與采珠的事嗎?
直到腰側被身邊人輕輕捅了一下,洗硯才回過神來。
采珠正一臉羞紅,嗔怪地看著他:“你傻啦?淩師父說……”她羞得說不出口,輕跺了下腳,“你怎地不說話?”
“哦,是,弟子遵命!”洗硯顧不得前面師父說什麼了,總之是好事兒!哈!都說到成婚啦!
“那你們明天收拾一下,後天便下山去吧。”
這麼快!
不說洗硯采珠,就是如鬆等人,也覺得有些驚訝。
“你們兩情相悅,難道不想早些結了良緣?那,乾脆再等幾年?”淩砄板起臉,眼神卻做不出威嚴的樣兒來。
“想的!弟子想的!”洗硯脫口而出,而後才意識到自己表現過於情急,面上一紅,好好兒行了個禮:“謝師父成全。”
難得見到穩重的大哥這般窘促,弟妹們齊齊笑倒。
幼蕖守玄更是添亂起鬨:
“姑姑,别應他!他看著就不誠心!”
“就是,這麼不爽快!”
采珠粉面羞紅地給淩砄福了一福,回頭橫了鬨作一團的小九老八一眼,眼含警告。
“嗚嗚……姑姑好嚇人!”
“嗚……姑姑心已經不在我們這兒了……”
“唉,豈止姑姑的心,大哥的心也早就不在我這了!”
幸好淩砄及時止住幾個小的胡鬨,不然估計明兒早晨大家都沒早飯吃了,瞧采珠姑姑的後槽牙咬得,腮幫子後面都紋起來了。
“綠柳浦秘境馬上就要開了,那大哥不是趕不上了嗎?”雲清有些疑惑。師父前兩天突然說要去上清山討幾個名額,帶他們幾個築基了的弟子進綠柳浦探一下。
那可是師父成名的綠柳浦啊!
哪個弟子不想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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