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易可能就不賣了,以後我們沒有煤油用。元之,消停一下吧。”
盧懷慎煩了,總不能逮個事兒就找李易麻煩吧。
知道你是有‘病’,可你病得也太重了。
張說看看玻璃罩,漂亮、乾淨、從各個角度都看不見擦拭的痕跡。
他放下鹿皮:“天上人間不是說了麼,多給我們和各部尚書一個燈,還管燈油,挺好。”
“你倆都被他給收買了。”姚崇忿忿道。
“元之,你這是想進團兒?”盧懷慎不客氣了,他說的團兒自然是第一大唐巡查團。
“有兩個燈怎麼用呢?其實一個就夠了,我回去想想。”
姚崇一聽進團兒的事情,趕緊轉進,就是撤退。
他已經知道李易慫恿陛下弄出來的團兒的作用了,全是曾經的高官。
别的巡查官員可能會到地方的時候受到地方的抗拒,以及地方聯絡朝堂上大官的壓力。
而換成一群曾經當過尚書、宰相的人,他們會低頭?他們會收拾得更狠。
同時互相之間也不怎麼對付,誰也别想給其他人說情。
這他娘滴就陰損了,估計自己有一天也會進團兒。
你說沒權吧?權力大著呢。
你說有權吧,一群同僚製約,你宰相又如何?誰沒當過呀?
“元之現在的病啊,屬於精神類的。”張說現在懂得多了,連精神類疾病都明白。
“大事都是他處理,我等隻負責小事兒,也有人說不好聽的話,以前老夫還生氣,現在不氣了。”
盧懷慎始終管著瑣事,他知道爭不過姚崇,又想讓大唐好一點,就把亂七八糟的,在陛下那裡看上去不大的事情給管了。
實際上這些事情,對地方州府是大事啊。
“可不是麼,李易辦的事情多不?僅僅是個文散官,李易從未要求過什麼,始終在那裡幫忙。”
張說心理同樣平衡,要權什麼的,李易要過嗎?他若不是因水災生氣,彈劾都不會彈劾。
回了自己辦公室,姚崇平靜一下,也拿起搭配著的鹿皮擦拭起煤油燈。
又過去兩兩天,風大,天冷,賣煤油燈的人數在增加。
煤油燈確實好用,尤其是颳風的時候,其他的燈籠下面需要墜著重物。
然後風一吹,裡面的蠟燭火苗還是晃動,雖說這燈叫氣死風燈。
燈籠外面是紙和紗,本身遮光。
煤油燈外面是玻璃罩,亮。
同樣是有錢的人,晚上沒有宵禁,聚會,有的人自己拎著煤油燈過來,晃悠著好不自在。
用燈籠的,感覺上低人一頭。
這誰受得了哇,買,不就是一百緡嘛!
“怎麼還不過年?你們買慢一點啊,著什麼急。”别人都正常,畢構白頭髮都多了。
說好的過了年,煤油燈開始收稅。
現在賣那麼多,等過了年,還有人買嗎?全是錢呀。
想來想去,他給李易寫了首詩:年前油燈若繁星,節後一盞孤月明。北鬥何曾知玉兔,民間疾苦在朝廷。
意思是說,你現在賣那麼多,過了年還能賣出去一個?
星星和月亮,兩個事情不可以混為一談。
你可要知道你目的是幫助百姓給朝廷增加稅收,趕緊的吧,先别賣了。
李成器晚上幫畢構把信送來:“易弟,你看人家戶部尚書頭髮快愁沒了。”
李易一聽就懂了,他挺無奈的:“老畢還是不懂得經濟和消費心理學,現在必須得趁熱打鐵賣出去。
等著長安有錢的人都有了煤油燈,其他外來的商人就願意買了。
煤油燈才能賺多少錢?真正賺錢的是十稅一的煤油,那個越用越多,長遠的事情。”
李成器在深思,想著的是大唐的全面事情,確實應該鋪開,而不是尋一時之利。
“急功近利會出錯的是吧易弟?”李成器自我反省的時候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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