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人下棋,隨著水霧蒸騰,有種朦朧感。
李易下得很隨意,他不在乎輸贏,什麼棋局如人生,他絕對不信。
不然大家都不用當官了,也不必打仗了,下盤棋,誰贏了誰說得算。
“小易呀,年歲不小了,有沒有看中的哪家閨女?”老頭邊下邊和李易說。
“還小,老丈,你應該能看到,我莊子裡現在二十歲以下,我不準生孩子。
女人沒長開,生孩子難產多,不少的時候是一屍兩命。
再大一大,然後平時多運動,尤其是髖關節的拉伸,比如劈叉這種。
我現在要是成親容易,然後女方多大?那麼小,還沒學習到更多的知識,就要帶孩子,這對女人是種殘忍啊。”
李易說著落子,很平和,不去多算計。
老頭聽著,扭頭看一眼那個少女,少女藉著水霧,把頭低下。
“小易,都說棋品如人品,你怎麼看?”老頭又有問題。
“棋品不是棋藝,是指觀棋不語真君子,落子無悔大丈夫。棋可悔,人生……理論上是不可重來。”
李易想說人生不能重來,又覺得對不起係統。
“那酒品如人品呢?”老頭問題太多了。
“這個跟酒量有關係,有人能喝,不醉,有人不能喝,你逼著他喝,他喝多了鬨事你就說他酒品不好,從而說人品不好。
其實真正人品不好的是逼著人喝酒的,酒精麻醉了神經,自然會做出一些不好的行為。
我這人與人飲酒,從來不逼酒,看别人快喝多了,我寧肯結束酒局,也不等别人出醜。
以别人的醉酒來論人品,才是最沒品的。你怎麼能要求一個喝醉的人和正常人一樣?”
李易說出自己的觀點,别的觀點有許多。
他隻堅持自己,不把人給喝多了,然後看别人笑話。
“你想個辦法把别人灌醉了,不就能夠藉此機會坑害别人了嗎?”老頭陰險啊。
“我想收拾人,需要這樣做?”
李易又落子,然後拿起來,老頭沒落子呢,自己不能連續下兩個子啊。
“聽說你很願意原諒别人?就算别人欺到你頭上。”老頭問起來沒完了。
“那得看是什麼事兒。雙方不瞭解的情況下,一些矛盾可以原諒,但是涉及到民生的事情,不行。”
李易語氣堅決。
同一時間,一群人的領頭在往長安趕,他就是曾經得罪過李易又被李易原諒並且合作的人。
餘懷德,他是大唐走私商盟的領袖,不,他是大唐戰時貿易組織的執行者。
他回來了,從大唐到吐蕃和突厥的邊境交換了許多貨物和牲畜回來了。
走的時候水路走不了,回來的時候水路還是走不了。
他和聯盟的人把李易提供的好東西賣了個大價錢,自己帶的貨物也沒少賣。
然後就是換皮毛、寶石、牲畜,主要是馬和牛。
去的時候他一路行賄,給的錢財比較少。
回程的時候還是一路行賄,給的錢財多。
眼看到長安了,回家了,大家使勁趕路,晚上也不想休息。
五百羽林飛騎一直陪著他們,偵騎四出,往來彙報。
“報,長安羽林飛騎同部來接我們了,他們挑著好多沒見過的燈籠,可亮了。”
斥候偵騎跑外出二十裡,往來奔馳。
新的斥候發現情況,哪怕是同一個部隊,而且有很多人都認識,也先策馬跑回來報告。
他剛說完,從長安出來的羽林飛騎緊跟著就到了。
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,可惜總跑,馬的體力不行。
長安出來的羽林飛騎看到他,馬的體力充沛,直接就跟著。
換到戰場上,這個斥候隊伍就廢了。
餘懷德等商人沒想斥候廢不廢的事情,他們看到了一盞盞被騎兵挑著的‘燈籠’。
風在吹,燈中的火苗卻還是那麼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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