縣令看到,讓長孫昕給寫一個公文,然後蓋印,藍田縣開始收商稅。
商稅可不僅僅是采石頭的,包括了酒店、茶館。
隻要經營達到一定規模的,全收,三十稅一、二十稅一、十稅一,不等。
如采石頭的,就屬於十稅一。
醉仙居這種,二十稅一。
其他的酒肆、茶館,三十稅一。
擺攤的不收錢、挑擔子賣東西的也不收。
衙門裡的人出去,挨個地方走,告訴一聲,從八月一日開始,收稅了。
賬需要重新好好記,不然查出來就使勁罰。
藍田縣的百姓得知情況愕然。
“收稅了,收的是商稅,不是人頭稅。”
“三十稅一多不多?”
“毛利就多唄,純利就少,他們按照毛利收。”
“商家的日子不好過了。”
“聽說是長孫巡察使要求收的,他一定有考慮。”
百姓們紛紛議論,看熱鬨的心態。
商人們不乾了,以前不用交錢,憑什麼别處不交,就我們藍田縣交?
找人,在朝堂上解決,找禦史台的人,誰認識?
七月二十日一早,一大群禦史台的禦史把長孫昕拿出來說,說他私設名目、與民爭利。
還有說他戕害百姓,會引起地方混亂。
李隆基聽著,不表態,他早知道情況會如此。
一群臣子啊,與商賈有聯絡的,自己家作買賣的,家族中有買賣的……
一旦藍田縣收稅,等著沒什麼事情之後,其他的地方學著收,就收到了他們的頭上。
誰願意把屬於自己的錢交給朝廷?
問題是不收商稅,隻收農稅,種田的人承受不住。
李隆基思忖著,禦史台的人終於彈劾完,等待。
“此事再議。”李隆基給出四個字,根本沒提要撤消收稅的事情。
姚崇立即出聲:“鐵勒思結姓,磨散都督,率部南遷,欲降大唐。臣以為,當封官而使其還。”
話題轉移了,從內部的事情轉到外部。
鐵勒部族一共有九個姓氏,思結是個姓,卻不屬於鐵勒九姓之一,是九姓中的外姓。
裡面有個人叫磨散,他帶著族人過來投降,他到了長安。
如果大唐願意,他和他的族人就進到大唐生活。
姚崇的意思是給封個官,然後讓他回去。
這幫人靠不住,今天投降了,明天可能就出事兒。
他們為什麼要投降呢?因為張孝嵩正在幫拔汗那國打阿了達。
阿了達是吐蕃和大食人聯合起來推出的一個西域地方的王。
阿了達先去打的拔汗那國,拔汗那國年年給大唐進貢,還派人來問候。
他被打了,就向大唐求救。
這個得救啊,不救人家平時白過來朝貢了?
張孝嵩帶著兵去了,一路殺呀,遇到一個城就收拾一個城。
打到現在還沒打完呢,按照曆史上來講,要打到十一月份。
最後把阿了達給打得跑進山裡不出來了。
戰果是打下了好幾百個城,屠了三個城,阿了達身邊都沒什麼人了。
張孝嵩一頓打,其他人害怕,之前的十姓,和現在的思結姓,全是被嚇的。
大唐不需要他們的兵在邊境幫大唐打,如果依賴他們,大唐的兵就會沒有危機感。
一投降了,就給個官,意思是沒事兒,放心,不打你,回去吧。
這等小事用不著李隆基操心,一個部族那麼點人,說打大唐就能打。
打吐蕃費勁,打他們容易。
等著晚上李隆基回莊子,對李易說起長孫昕的事情。
“聽說朝堂上,許多禦史台的人彈劾長孫昕,說他與民爭利。”
“沒什麼大事,他們折騰不起來。土地兼併也無妨,還有招應對。”
李易對此不擔憂。
土地兼併難道就能跑了?該交錢照樣得交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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