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此刻最滿意,他喜歡音樂、舞蹈,卻又反感之會音樂舞蹈的人要參政。
曲子再好、詩再好,無非是消遣娛樂。
看易弟似乎亦如此,根本沒想過用這些東西求什麼,隨意而出。
這便是誌趣相同,易弟與自己,皆是民生為首,從不以詞曲為事。
太上皇李旦和豆盧貴妃也在,兩個人出來露個面,不參與任何政事。
“那少年甚合三郎的意啊。”豆盧貴妃說,最近身體好多了,左腿的膝蓋不疼了。
泡溫泉泡的,然後還用狗皮捂一捂,沒有那種偶爾針刺一樣的感覺了。
“小道而已,大道是製作農具。”李旦看法和兒子一樣。
他得到訊息了,南曲的‘大家’們非要李易上台,然後才有了這首曲子和兩首詩。
很隨意,並不是為了作曲而作曲。
“所以才是本事呢。”豆盧貴妃繼續誇,她就覺得李易順眼。
“故,三郎才又給了一百兵丁。”李旦對那一百軍戶同樣關心。
交給别的人,軍戶會變成尋常的農戶。
放在少年那裡,軍戶是戰鬥力。
前些日子,莊子上娃娃出行都是列陣。
宴會終究有結束的時候,眾人吃得差不多了,天色已晚,散席。
每個人得到一份蔬菜禮物,包括一個大西瓜。
這個可不是李易提供的,溫泉那裡有大棚。
有人心情不是特别完美,以前初一吃飯,器具都是銀子的、金子的,最差的位置也是銅的。
今年是竹子筷子,然後清一色陶瓷,瓷看著也不是很好。
想往家偷摸揣幾個,不值錢,陛下怎麼今天這麼小氣,對,就是摳。
李隆基反而覺得自己大方,往年隻是送黃瓜。
今年的菜那麼多,拿回去能吃個三五天了。
大正月的吃西瓜,還有什麼不知足的?去年朕都沒吃過。
“三郎,放假七天呢。”王皇後隻吃了個半飽,她現在對飲食控製很嚴格。
她顯懷已經壓不住了,誰都能看出來。
太醫們便過來,把脈完,給開方子,主要是吃,使勁吃。
大唐人的觀念,孩子生出來的時候越重越好。
王皇後根本不聽,叔叔都說了,隻要健康,不要把孩子吃那麼大,不好生產。
王皇後自然是聽李易的了,你們太醫連個腸癰都告訴我不行了,我信你們?信你們喜兒就沒了。
現在她又想出去,太廟那邊都結束了,到初二就沒有事情。
“易弟那裡可能不方便吧?”李隆基考慮李易忙不忙。
“咱倆過去有自己的院子,叔叔若是忙,他就忙他的唄。”王皇後抱著李隆基的胳膊搖晃撒嬌。
整個後宮,就她能乾出來這樣的事情。
她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,但是遇到事情又敢往前衝。
她所在的地方,宮女太監生活最好,以前就好,現在更好。
曆史上的她一死,整個後宮似乎都沒了陽光。
根源不是她不受寵,是她沒孩子,李隆基為她承受了太多的壓力,最後不得不放棄。
“去。”現在的李隆基還是十分重視那個沒出生的孩子的。
皇後有孩子,意味他行事順天,否則就是奪了父兄之位,又弑親而位不正。
於是正月初二,别人都拜訪其他人的時候,兩個人乘著舒適的馬車來到了李易莊子。
“叔叔快看看孩子,看完了再吃飯。”王皇後伸手揉揉李易的腦袋說。
李隆基跟著一起看彩超,今天的孩子比上一次看到的長大了許多,而且很給面子地正面對著肚皮。
“沒問題,就是活潑了些。”彩超作著呢,嬰兒在肚子裡居然還動了動。
說明運動神經發育得好,缺點是母親被動承受,遭罪。
“新的一年有什麼打算?”李隆基隨口問道。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