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聽著孩子們說的內容,商議一番,臨時給編曲。
長安令裴耀卿也看到了,跟著兩個縣丞一起看,鬱悶無比。
長安縣自然有官學,不算國子監、太學那些,就是教小孩子的蒙學。
裴耀卿感到壓力山大,今天李家莊子的孩子出來亮個相,明天别人就會拿長安蒙學與之比較。
那統一的服裝,那精氣神,是其他蒙學孩子所沒有的。
倒是一定有人指責他這個縣令,看,看看人家地方上自己辦的莊戶蒙學,你長安令連個莊子的東主都比不得?
“比不得呀。”裴耀卿嘟囔上了:“還有沒有天理了?李易,我滴個易弟呀,你要害死為兄是吧?”
“這下可麻煩了。”縣丞範艾苦著個臉。
“唉!”另一個縣丞杜印隻有一聲歎息。
“煥之,不若我們也給錢,縣裡的蒙學照著搬。”範艾怕有家長來打他,想辦法。
“幽蘭,那是錢的事兒嗎?李易那裡的課程被他改得亂七八糟,孩子們還要學紀律,然後講故事,一直培養這個叫集體主義精神的東西,對,李易這麼說的。”
裴耀卿知道李易下了多大的功夫,各種照料。
眼前所見,是所有事情堆積在一起後才出現的結果,僅僅是錢能辦到的?
裴耀卿正愁著,相對整齊的馬蹄聲出現了。
從宮城那邊迎面來了一隊騎兵,一個個高頭大馬,馬上的人身穿黑色衣服,批紅色大氅。
著輕甲、冠頭盔、背勁弩、掛硬弓。
一面旗幟迎風招展,上寫一個‘飛’字。
看到這些人,許多圍觀者便知道身份了,據說是大唐如今最強的羽林飛騎。
二百羽林飛騎過來,到旁邊,對著小傢夥們露出笑容,還揮手。
小娃娃們回以大大的笑臉,認識,以前總在莊子裡,東主還說帶他們玩,他們就大笑。
可是後來東主一說帶著玩,這些叔叔們就不笑了,變成了害怕,也不知道怕個什麼。
觀看的人中有年輕女子,見到羽林飛騎的人笑,頓時喧嘩起來。
“哇!原來他們會笑,以前看過兩次,總板著個臉。”
“笑起來真好看,板著臉也好看,叫什麼來著?”
“剛毅,據說他們訓練九死一生,死人堆裡爬出來的。”
“瞧著也不夠壯,不如老九家的幫閒兒子,一身大肉塊,有力氣。”
“叫他們脫了衣服你再看,臉上的傷疤都漂亮,好男兒。”
“脖子和肩膀的肉鼓起來了,保證比那誰的幫閒兒子有勁。”
“可愛的寶寶和他們擺在一起,美。”
女子們說著、笑著、鬨著。
不止她們看出來孩子和羽林飛騎在一起時的強烈反差和諧,其他人亦如此。
兩者明明差距那麼大,當羽林飛騎下馬,跟在旁邊走的時候,孩子和感覺卻是一個整體。
“這便是紀律,同一個模式教出來的人。”李隆基在車廂中對張說說話。
張說說要來看看,見到了,被人帶進車裡。
“李家莊子的工匠也有紀律,無規矩不成方圓啊,小傢夥們可是享福嘍。”張說感慨。
現在孩子們還小,接受的是基礎教育。
之後識字和算術學差不多,李易必然會繼續教其他學問。
至於李易會什麼,那還用說嗎?
“三郎,叔叔莊子的護衛還是少,不如把打過仗的一些折衝府的人安置過去,最好是家中沒有長輩。”
王皇後看到了受傷的那二十個老兵,有的騎在馬上,一條腿下面的小腿位置是空蕩蕩的,並沒有踩住馬鐙。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