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長時間,那邊的人又回來:“說是李豐他們在查晏氏與駛遠縣裡做過的事情。”
“告訴他别大喊大叫,順便我要問一下關於夷商問題的方面,讓他想好了,再過來跟我說。”
張九齡吩咐,看都不看那邊一眼。
“張公,還有什麼可說的?查他家就對啦。”覃水著急,怎麼這樣呢。
張九齡給了覃水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,對黃岸說:“應當穩住,給晏氏吃顆定心丸。”
“自是如此。”黃岸微笑以對。
覃水還要說話,簡卿壓低聲音:“覃小娘子,多學學。”
“學什麼?”覃水望過來。
“學應對之法,張公說的話,本身以勢壓人,叫晏解考慮,晏解考慮,本身便落了下乘。
同時不急著叫晏解過來,是想分析原因,琢磨對策。
眼下僅僅是拖上一小會兒,真正麻煩的時候,會拖上更久,比如幾天,幾個月。
一個是看對方的韌性,一個是通過側面的手段來給周旋。
人與人如此,國與國也如此,戰爭中的談判,周旋更多,思量更多,互相試探。”
簡卿知道東主看重覃家寨子,才耐心地講策略,拖,也是一種手段。
覃水聽了皺眉頭:“拖有什麼用?”
“一鼓作氣,再而衰,三而竭。如你們父兄父女到長安。
你們運氣好,先遇到了長孫昕,長孫昕想把這麼大的問題砸到東主身上,使東主為難。
所以派人送你們到李家莊子,他沒安好心。
東主無所謂,知道你們的情況,立即迎接你們,又幫你們想辦法。
東主在尋求陸州及周邊各州安寧,一心為大唐。
你們要感謝長孫昕,他給你們安排的地方對了,換一個地方,你們就等著被拖延吧。”
簡卿把實情透露出來,就這麼回事兒。
“啊?”覃水有點傻眼:“為什麼?李東主他沒拖,要不是三個宰相去他莊子,他會派人帶我們去找政事堂。”
“不需要,東主會考慮别人?東主行事其實很霸道。隻有自己信心不足、底氣不夠的人,才會采取這等方法。”
簡卿說著看一眼張九齡。
“老夫就是信心不夠,如何?老夫坐鎮一方,難道不考慮地方氏族?晏氏好收拾,其他的呢?”
張九齡不覺得耍手段丟人,沒辦法。
轉而他又說:“李易過來就簡單了,晏氏算什麼,哪怕是黃氏……邊固你說呢?”
張九齡稱呼起黃岸的字,意思是我不針對你黃氏。
“還是不來為好,張公放心,黃氏絕不會出差錯。”黃岸變得十分老實。
他從羽林飛騎領頭人的智慧,以及李家莊子莊戶的能力上分析出來,李易自己鬥不過。
還有宰輔宋璟,宋璟寫信一次次提到李易。
人家李易坐鎮長安,周圍一全擺弄得明明白白、清清楚楚。
西南蠻老實了、渤海不敢動、契丹在貿易,鐵勒十姓歸降安排地方。
隔那麼遠力挺張孝嵩,然後把蘇祿的突騎施、白衣大食、吐蕃軍隊給坑了。
突厥內亂,吐蕃被李易一頓操作黃河那邊都丟了。
自己這裡安排上市舶司,旁邊的陸州山民基本上都聽他的。
他在長安,沒離開,他若是跑到廣州,必然掀起腥風血雨。
别來,廣州沒問題,一切皆在朝堂管理之下,黃氏承受不住。
回頭要收拾一下族裡的問題了,廣州不再是偏遠無人問的地方,李易在盯著。
族裡誰做錯了,趕緊彌補,給李易一個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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