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四看自己媳婦兒,壓低聲音:“你怎麼哪都掐?”
“他拉著我的時候叫我掐。”老四媳婦兒跟著抱怨。
“他讓你掐大腿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聽他的?”
“不掐得好,走,去刷牙,平時好多天不刷一次牙。”
老四高興了,看,自己媳婦兒不聽别的男人的話。
大家收拾完,過來吃飯,還是很茫然。
他們感到不真實,肉丸子湯、餡餅、香油拌的鹹菜,怎麼回事兒?
“我們來了,我們來了,有我們的沒?我昨天回去,帶著一組東西,我寨子裡正好有人被毒蛇咬,我給他紮了針,活了。”
一大群人從山上出現,領頭的寨主大笑著嚷嚷。
“有,過來吃,說好的你們過來,給你們準備了,一千人是吧?不能多,多了的話,不能超出五百。”
李豐繼續包餡餅、烙餡餅,跟對方喊。
“一千能乾活的人,還有孩子過來瞧瞧,夠了,不到五百人,快,快去洗一洗,準備吃飯。”
寨主根本不在乎臉面,帶的人多,尤其是小娃娃。
他興奮得癲狂了,昨天他拿著抗蛇毒血清的一套東西回去。
正好遇到了寨子裡有人被毒蛇咬,蛇被拿回來,死的。
他看一眼蛇,立即找住來相應的血清,用他粗糙的手法給紮進去,同樣沒作試敏。
挨咬的人是大腿根,整條腿連著半個身子都腫起來了。
他按照操作程式,連紮三針,不同的針卻能針對同一種毒蛇來應對。
然後被紮的人活了,現在狀態還可以,腫消了許多,他出來之前又給補一針。
試敏對他來說沒用,紮就可能活,不紮保證死,試敏要是過敏了,不過是個死。
理論上他的行為……怎麼說呢,可以支撐。
有的皮試過敏,當大劑量注射下去的時候,反而沒問題。
有的時候問題非常嚴重,這個醫學上也不能完全表述。
他一晚上都沒睡,就看著自己寨子中被毒蛇咬傷的人。
天快亮的時候帶著隊伍趕過來,孩子來了三百多,主要是為了見見世面。
駛遠縣的百姓看到山民一大群,在厭惡中有帶著一絲警惕。
他們討厭山民,認為山民不知教化。
“山民幫我們修路,我家東主對任何人都沒有偏見,沒有地域歧視,更不存在民族歧視。”
李豐看出來百姓的態度,警告一下。
百姓們承認了李豐現在是縣令的事實,在餡餅和丸子湯的證明下,他們收起厭惡的表情。
山民們也不願意跟百姓接觸,去另一邊等著吃飯。
小孩子互相照看著,走在大人身後。
“來來來,孩子們先吃,記得别吃太多鹹菜,不然會口渴。”李豐招呼孩子過來。
他不願意有階級性和民族性的隔閡,他本身就是個奴隸。
他渴望獲得一點尊重,結果在李家莊子,他就是個平常的人,東主教自己的時候,從不看自己的身份。
孩子們怯怯地洗手,然後拿起筷子吃餡餅,眼睛看向别人。
“湯裡多加點肉,莊子的孩子怎麼吃的?”李豐對莊戶們說。
莊戶們明白,挑出來更多的肉丸給孩子。
駛遠縣的百姓們看著,突然就認同了,並非完全認同山民,而是認同新的縣令和其他衙門裡的人。
“大家先吃飯,吃完了不急著乾活,咱們弄點錢換工具,先吃。”
李豐把一個不小心摔倒的孩子給拎起來時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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