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王 第七百八十二章 好狠的心

眼前的牧凡，在小小眼中，簡直就是一個正在演戲的小醜，多麼的滑稽，多麼的醜陋啊。甚至牧凡臉上的關心，在小小心中都成為了一種諷刺，在這一刻，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。

“報仇？牧凡哥哥，殺死我哥哥的凶手就在這裡，你說我要是見到他，該如何報仇才能解恨啊。”

隻是牧凡還沒有聽出小小的話外之音，單純的以為小小還停留在悲傷的情緒中，畢竟當時夏戰出事的地方就在這裡，小小這麼說倒也沒錯。

“殺人償命，天經地義，當然是殺掉他才能解恨！”

聽完這句話，小小再也偽裝不住，大哭起來，她可不像牧凡，偽裝起來臉不紅心不跳，還能裝成沒事人一樣，不知道的還以為冤枉了他。

小小一哭，牧凡頓時就懵了，好好的這哭什麼哭啊。

走上前，牧凡想安慰小小，卻被小小突然拔出來的一把銀色長劍給嚇得退了回去！

“小小，你這是做什麼！”心中暗歎壞了，突然多了一種很是不安的感覺，牧凡似乎想到了什麼，但還是強裝淡定。

“牧凡哥哥！除了我父親之外，你就是我最親的人，再然後才是我大哥夏戰！我這麼信任你，你竟下此狠手，殺掉我哥哥，連我哥哥的靈魂都不留，沒有靈魂，我哥哥連投胎轉世為人的機會都沒有！我恨你！你好狠的心！”

東窗事發，事情敗露，牧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事情全是他做的，現在否認也沒有用。可牧凡還是做了最後一次的掙紮，企圖挽回在小小心中的形象。

“小小，誰跟你說夏戰是我殺的，你說你哥哥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，可否有證據。”

“嗬嗬，證據？牧凡哥哥，事到如今，你還想狡辯！

“好，既然你要證據，那我就給你證據。我問你，牧柔的記憶被篡改，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。這天底下能篡改她記憶的人，除了你還能有誰。”

小小這麼一說，牧凡隻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，怎麼把這茬給忘了。自己做事還是沒有做周全，牧柔一下子失去夏戰的全部記憶，如果小小誠心想查，必定會引起她的懷疑。

許多事情敗露，都是從這些小細節上開始的，正所謂，千裡之堤毀於蟻穴嘛。

“小小，你誤會了！我之所以要篡改柔柔的記憶，那是因為她和你一樣，得知夏戰死了，心裡無法接受。我看她如此難過，想著人死不能複生，所以才篡改了柔柔關於夏戰的記憶，這樣也能讓她忘記痛苦，過得好受一點。”

牧凡的一番話，乍一聽很有道理。

不過，在得知一切真相的小小面前，簡直就是小醜的再一次表演。

“牧凡哥哥，我哥哥縱使再有千錯萬錯，你和我說，我一定想辦法讓他改正！牧柔的記憶你早在我哥哥死之前就篡改了吧，這是一個水晶球，你看完整個錄像再和我談話，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和我辯解。”

白衣年輕女子袖子一抬，一顆閃閃發光明亮的水晶球被拋了出來，剛好落在短髮青年面前。

接過水晶球，牧凡捏成碎片，事到如今，還有什麼好辯解的，既然小小已經掌握了證據，自己說再多那也是沒用。

白做徒勞功夫罷了，接下來要想的是，如何面對小小。

“小小，我承認，你哥哥是我親手殺的。不過他該死，要不是你看在你的面上，在龍皇星的時候，我就已經動手了。”

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，之前考慮到不能讓小小知道，現在小小已經全部知道，那就大大方方的交代清楚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。

反正夏戰牧凡殺的是一點都不後悔，此人不殺，今後必成心腹之患。

在女兒和小小面前，牧凡還是選擇了女兒。

“我知道你厭惡他，我不怪你殺他，你為何不留他靈魂一命，為何要將事情做得這麼絕！”聲嘶力竭的衝著牧凡大喊，小小徹底崩潰了，親耳聽見牧凡說出這一切的時候，那種內心的衝擊再次湧上一個新的高峰。

“小小，别怪我說話難聽，你哥哥的德行你應該比誰都清楚。不殺他，牧柔嫁給他必定會後悔終生，我事情已經做了，我知道說再多道歉的話都難以彌補，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，我現在就站在這裡，將我這條命還給你。

“我承認欠了你很多，在以前你也幫過我很多的忙，所以我不會後退，就站在這裡讓你殺。動手吧小小！剛剛我不是說了嗎，殺人償命，天經地義，殺了我才能解恨！”

許久沒有流過眼淚的牧凡，在這一刻也哭了。

小小很是後悔，後悔為什麼要介紹夏戰給牧柔認識，若是沒有介紹夏戰給牧柔認識，牧凡就不會殺死夏戰，那樣的話，自己哥哥就不會丟掉性命，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吧……

“你不要逼我！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手殺你！我，我！”

白衣年輕女子手持銀色長劍的手一直在顫抖，淚水，悲傷，充斥著整片空間。

“動手！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給你哥哥報仇的機會。”

料定小小不會動手，牧凡雙眸從黑色變成金色，止住眼淚，悲情的大喊道。

“啊啊！不要逼我！”

閉上雙眼，牧凡最後的一句話，徹底擊潰了小小的心理防線。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小小，直直衝著短髮青年而去，長劍直指青年心臟的方向。

牧凡的確沒有後退，看著小小真的向他動手，緊閉雙眸，牧凡張開雙臂，這一劍是他欠小小的。這一劍隻有接下來他才不會心懷愧疚，是死是活，全憑天意，牧凡收起元力，放棄抵抗，沒做任何的防禦。

哐！

清脆的金屬撞擊聲，便隨著血腥味，牧凡卻沒有感受到刺痛感，睜開雙目，一熟悉的黑裙身影護在自己身前。

“仙兒！”

眼睛瞪得老大，細小的青筋遍佈兩側太陽穴的位置，眼球裡的血絲使得青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。

長劍從身體前面直入而進，來了一個透心刺，落仙兒身體裡所穿的那件金屬內甲都被刺破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