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飛宇回到座位沒多久,薑夢和其他幾名武家弟子,無奈之下紛紛棄權,第二輪也宣告結束,原先的12位參賽選手,已經隻剩下武若君等四名種子選手,以及陳飛宇。
薑夢走到人群中紅依菱的跟前,苦笑道:“正式比賽果然太難了,僅僅第二輪試題,我就完全束手無措。”
紅依菱主動拉住薑夢的手,安慰著笑道:“夢夢已經很厲害了,你看,就連那些武家弟子,不也跟著被淘汰了?以夢夢的表現,已經足以在中月省揚名了。”
薑夢心情這才好一點,接著,她向不遠處的陳飛宇看去,由衷感歎道:“要說厲害,陳飛宇才是真正的厲害,能跟武家四名種子選手競爭而絲毫不落下風,希望他能夠奪冠,成為第一個在中醫大賽中奪冠的非武家人士。”
不隻是薑夢期待,周圍很多從世俗中醫世家來的人,已經把陳飛宇看作了他們最後的代表,都希望陳飛宇能夠奪冠,好好挫一挫武家的銳氣,從而為他們出口氣。
此刻,比賽仍在繼續。
武正飛拿著話筒,高聲道:“第三道試題,如何治療金蠶蠱之毒?”
此言一出,廣場中眾多觀眾紛紛愕然,緊接著議論紛紛。
薑夢皺眉道:“金蠶蠱……不,包括一切巫蠱之術,隻是存在於傳說之中,可現實裡誰都沒見到過,更不知道該怎麼治療,武家用金蠶蠱來當做第三道試題,這難度太高了吧?”
紅依菱連連點頭,不無擔憂地道:“金蠶蠱一向隻聽說過,可從沒見過,也不知道飛宇能不能解答出來。”
卻說武若君等人聽到試題後,心中一喜,差點笑了出來。
古代不少巫蠱之術到如今幾乎完全失傳,但是傳承久遠的鬼醫門卻大多都保留了下來,例如“金蠶蠱”的養蠱之法與解蠱之法,在《鬼門十三針》中也有記載,對他們四個武家真傳弟子來說,這道題簡直是送分題。
當即,武若君等人已經動筆寫了出來。
主席台上,武林江皺起眉頭,之前第二道試題“發狂見鬼”雖然也是《鬼門十三針》裡的內容,可隻要醫術真正高超的人,就算不懂《鬼門十三針》也照樣能夠想出治療方法,所以他先前穩坐釣魚台,不動如山。
可是“金蠶蠱”不同,據他所知,在百年之前,“金蠶蠱”的養蠱與解蠱之法就已經在社會上失傳,唯有他們鬼醫門的《鬼門十三針》裡面還有記載,武正飛卻用“金蠶蠱”的解蠱之法當做第三道試題,陳飛宇怎麼可能解答出來?
“武正飛怎麼搞得,這場比賽完全失去了公平性,要是讓外人知道,以後誰還會來參加武家舉辦的中醫大賽?愚蠢,真是愚蠢!”
武林江心中氣憤,正要站起來,阻止比賽繼續進行下去。
突然,他隻見廣場上陳飛宇已經埋頭寫起了答案,不由神色一愣,繼而狐疑地想到,難道連“金蠶蠱”的解法,陳飛宇也知道?
微微猶豫後,武林江又重新坐了下去,靜靜等待事情的發展。
武林江猜測的沒錯,陳飛宇的確知道“金蠶蠱”的解法,而且瞭如指掌!
先前,當武正飛宣佈“金蠶蠱”為第三道考題時,差點笑出來的不止是武盛輝他們,還有陳飛宇。
“金蠶蠱之所以叫金蠶蠱,一共有兩個原因,第一個原因,就在於金蠶通體金色,而且刀劍難傷、水火不侵,不管用什麼方法,都沒辦法擺脫金蠶的禍害,猶如黃金堅固永存。
第二個原因,相傳金蠶蠱潛伏在人家中後,短時間內會聚斂財運,給中蠱者的家庭帶來一筆不菲的橫財,所以叫做‘金’蠶蠱。
隻是中蠱之人五年內必定慘死,而金蠶卻不會離去,反而會繼續禍害這家的子孫後代,甚至還有滅門之禍,可謂是最凶殘惡毒的蠱術之一。”
陳飛宇很清楚,這道“金蠶蠱”的解法,同樣在《鬼門十三針》裡有記載,隻是鬼醫門的解法隻能治標不能治本。
不,與其說是“解蠱”,不如說是把“金蠶蠱”轉嫁給其他無辜的人,而且方法也很簡單,那就是中蠱之人將平生所有的金銀珠寶,連同“金蠶蠱”一同放在包裹裡,並且故意放在路口,倘若有不知情的人撿到包裹回家後,金蠶就會轉而潛伏在這個人的家中,從而禍害撿到包裹的人,而原先的中蠱之人,則能趁機擺脫金蠶。
可以說,鬼醫門的解蠱之法陰險狠毒,讓陳飛宇頗為不齒,陳飛宇自然也不會把鬼醫門的解蠱之法寫上去。
所以,陳飛宇便選擇了另外一種更為簡單,同時還能永絕後患的解蠱之法。
“雷丸三錢研成粉末,配合稍許白礬調勻,此物專門剋製金蠶,在家中找到潛伏的金蠶後,立即將粉末灑在金蠶上,則金蠶立即化為血水,金蠶蠱自然不藥而癒。”
陳飛宇嘴角輕笑,他寫的解蠱之法,出自一本古代《石室秘籙》的醫學典籍,這本書在市面上早已失傳,而巧合的是,陳飛宇之前在山上的時候,正巧看過《石室秘籙》,對“金蠶蠱”的習性與解蠱方法瞭解的清清楚楚。
寫完之後,陳飛宇站起來,向主席台走去。
武盛輝等人再度震驚,他們還沒寫完呢,陳飛宇竟然又第一個交捲了?這可是極度危險、極度難纏,並且早就失傳的“金蠶蠱”啊,陳飛宇怎麼可能答的這麼快……不不不,按理來說,陳飛宇應該不知道解蠱方法才對。
武若君寫著答案的筆愕然停下,難道連“金蠶蠱”的解法,也難不住陳飛宇?
周圍眾人更是議論紛紛,期待無比。
主席台上,武正飛立即瞪大雙眼,彷彿難以置信!
隨即,他冷笑一聲,據他所知,“金蠶蠱”的解法,普天之下隻有《鬼門十三針》才有記載,陳飛宇就算醫術再高,也絕對回答不上來。
“這一會,陳飛宇總該是來棄權的了吧?”
武正飛覺得這回十拿九穩。
武林江卻是雙眼一亮,期待陳飛宇的表現。
陳飛宇來到主席台,武正飛“和善”地笑道:“‘金蠶蠱’早已失傳,而解蠱之法更是世間罕知,陳飛宇,就算你棄權了,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。”
“誰說我要棄權的?”陳飛宇雙眉一挑,卷子往前一遞,道:“我答完了,交卷。”
交卷?
武正飛眼神震驚,“和善”的笑意頓時僵硬在嘴邊。
武林江更是“騰”地一下站了起來,快步向陳飛宇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