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權衡上,左邊放著十粒稻穀,但這十粒稻穀,卻承載著整個天下的民眾,凡是有利於民眾的一切東西,都是要從這十粒稻穀出發的。”
這些話讓幾位煉氣士吃驚不已,赤鬆子也驚訝,他雖然知道妘載一直有點本事,善於發現新事物以及總結前人智慧,但是確實沒有發現,妘載居然還有這種“胸懷天下”的思維。
“老師何必驚訝呢?”
妘載看到赤鬆子的神態,不免道:“度量衡本就是很重要的東西啊!這世間有不周之重,也有鴻毛之輕;有無路之高,也有燭龍之遠。”
“我們耕地的時候,以前用的是步來計算,人走兩下等於一步,但是耕地有多大就沒有辦法計算,隸首沒有提出結論,但我們使用了田畝來進行計算,規定了有多長,多寬....”
“這樣,就方便我們總結農田中穀物的數量,一畝地有多少穀物,其他畝地按照這一畝來種植,在統計的時候,就不會缺失與損耗,如果有人盜用,一下就能夠查詢出來,並且懲罰他。”
幾個煉氣士都面面相覷,祝融和崇伯更是驚呆了。
一個部族的巫師,從一個權衡思考了這麼多東西....
“倒是不差!能重現隸首的權衡之器,也確實應該是天資過人之輩!”
北門成誇讚起來,越發高興,從“監控器”中看到的一切,遠沒有當面對問來的讓他歡喜。
他忽然問道:“如果給你一個萬人的部落,你會怎麼管呢?”
這屬於心血來潮的一問,赤鬆子的目光一動,而祝融的目光也是動了下。
不過妘載依舊認真答道:“不知道怎麼管。”
北門成很疑惑。
妘載道出原因:
“因為您沒有告訴我,這一萬人是什麼部族,是我的本部,還是融合過來的部族?亦或是其中有五千的奴隸?有多少北人,多少南人,多少東人,多少西人?有羽民人嗎?有厭火人嗎?有釘靈人嗎?有鹽長人嗎?”
“那麼這一萬人是在逃亡的路上,還是在遷移的途中?是在三皇的時代,還是在當下的人間?居住的地方,是破落的山野,還是繁茂的森林,亦或是蒼茫的東海?”
北門成聽完了愣了好久,最後居然向妘載道歉:“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啊。”
他說著便也傻笑起來,心中責問自己,當年跟著黃帝乾了那麼久的活,修了幾百年的氣,結果到頭來,把當年的本事和計較都丟光了啊。
不過他這一問,妘載這一答,卻是引起了兩個人的興趣。
祝融的眼中有著不明意味的光,留存黯淡,而赤鬆子眼中的光則是很質樸的興奮。
赤鬆子單純是覺得可惜,大羿當初和自己講,不要去舉薦妘載,而自家徒弟有這麼大本事,放在外面那就是一個潑天大逼,這麼大的逼卻不能裝,讓赤鬆子難受死了。
而祝融則是想著,妘載的出現,或許正是帝讓他來南方的原因之一。
“這個小巫師,不簡單啊。”
祝融心中計較,同時眉頭微皺。
這是酸翁之意不在醋缸吧。
說到底,貧瘠的南方出了這麼一個小巫師,既然進入了帝的視線,並且帝還沒有告訴自己過多的訊息....如今這一接觸,才明白,原來果非凡人。
確實是挺該酸的......這種人才居然不在中原地區?
你阿母的,為什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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