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檢法司,這裡的建築物嚴密交錯,但不雜亂,反而顯得井然有序,透著和其他建築物不一樣氣息,莊嚴的令人心生敬畏。
檢法司裡面有一隊執法隊在巡邏,他們目光冷漠傲然,對於押送過來的林劫甚至都沒有投來目光。
看來他們已經是司空見慣了。
守衛將他押送到的地方是一個圓形的建築,裡面是中空的,像是一面牆將這裡圍起來,在邊緣上方有著墩台,四周全是座位,和鬥獸場的建造風格很像。
因為頂上是露天的,所以陽光都能傾瀉進來,。
場內已經有很多人了,如果在黑暗狩獵戰之前的平淡時期發生此事,肯定吸引不了這麼多的關注,當然,花倌副院的蒞臨也有一定的吸引力。
林劫一入場,眾人的目光紛至遝來,顯然都在等待他這位“主角”了。
林劫站在圓台正中間的一個高地一個拳頭的座子上,他的不遠處王長老和那四個人證站在一起,徐鳳羽和王宇則是坐在略顯稀鬆的觀眾席上,祈綠和蘇妮他們也坐在那裡。
在他前上方的墩台便是審判席,上面坐著兩位檢法司的長老,一位是徐長老,他們便是此次庭審的審判官。
也難怪王長老那般費儘心機的想拉攏徐長老,身為審判長,他的話確實有著一錘定音的份量。
審判席的旁邊還有和其一樣高的座台,上面坐著一個人。
不用想,能在庭審裡和權利最大的審判長坐到同一高度,除了花倌副院還能有誰?
花倌雙手抱胸的看著場內的林劫,什麼話都沒說。
“既然此次事件的人員齊整,那麼庭審開始!”坐在審判席上的徐長老冷漠的說道,聲音傳到廣場的各個角落,嘈雜的聲音也隨之平靜下來。
“王長老。”另一名審判長看向王友非,“你是指控人,便由你先說吧。”
王長老一臉肅然的點頭,看了不遠處的林劫一眼,然後說道:“此孽子殺害四名學員,並清理了現場毀屍滅跡,這都是人證有目共睹的。“
“此等毫無人性的暴行無疑是在藐視北鬥學院!踐踏人性!視規則於無物!嚴重性甚危!”
王長老的語氣愈發深沉,隨之對著審判席上抱拳,“我稟請予以此子嚴懲!”
王長老的話字字在理,引的觀眾席上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更加傾向王長老這邊,並對著林劫指指點點。
周圍人的輕信讓的王長老臉上升起不易察覺的笑意,就算證據不足,但引導輿論給予檢法司壓力,或許也能成功給林劫定罪。
“四位人證可是親眼所見林劫殺人?”審判長問道,雄渾的聲音充斥著讓人心顫的威信。
“是!”範冰四人一同出聲,隻簡單的應了一字,不敢多說。
在庭審開始前王長老交代過他們,除非審判長必要的回答,不然全由他代其發言。
徐長老沒有回話,隻是沉思了片刻,然後看向筆挺而立的林劫,“林劫!你有何話要說的麼?”
“當然。”林劫面帶笑意的望向王長老那邊,“差木山脈和學院相距甚遠,而你們又是趁著夜色又是快馬加鞭的趕去。嗯~能不能問一下你們為什麼會去差木山脈?”
“這是我給他們的任務,總不能就你們一個課室的人有獎勵吧?”王長老從容的回覆道,像他這樣老奸巨猾的人,應付的理由肯定早就想好了。
林劫臉上的笑意不變,甚至更甚,“我可沒問你,王長老!”
“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麼權利挑選?”王長老凝了凝眸。
他知道林劫是覺得難以攻破他這個點,所以想在範冰他們身上尋找突破口。
林劫抬頭望向審判席,“既然是人證,那我和他們對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吧?”
徐長老先是注意到臉色有些難看的王長老,然後瞄了一眼不遠處安然坐立的花倌副院,遲疑片刻後抬了抬手,“準可。”
王長老的臉色徹底難看下來。
範冰等人一時抖顫,紛紛將目光投向王長老。
倒不是他們害怕林劫,隻是這裡這麼多大人物在場,那壓迫感可是十足的,他們不敢說話,怕他們一不小心說錯了話便栽溝裡去了。
王長老隻是輕輕點頭,示意他們見機行事。
對於關於此事各類問題在庭審之前他們都有所準備,隻要他們穩住心態,按照之前準備好的說法講,一樣不會出現紕漏。
於是範冰提起一口氣,朗聲道:“那天確實是王長老給我們安排的……”
“且慢。”林劫突然伸出手打斷範冰的話,“這個問題太常規,我們換個問題問。”
林劫凝目盯著範冰,語氣中似乎透著涼意,“你是親眼看見了我殺死金鐘國他們的吧?”
警惕的想了想,範冰點頭,“嗯。”
收起一口氣,林劫的目光更加變本加厲,“那既然我都殺了他們四人,為什麼不把你們也殺了?殺了你們,也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了。”
林劫的話讓全場一下子沸騰了起來。
他的話就像是在對範冰等人舞刀弄槍,言辭十分犀利,但是在這樣莊重的場合下顯得有些瘋狂輕佻,不合時宜。
範冰等人一下子愣住了,沒想到林劫會問出這樣瘋狂的問題,稍微打亂了他們的陣腳。
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,範冰也知道這個道理,穩住氣後正常的說道:“見你暴走殺人,我們當然不敢魯莽。看來……我們隱藏的很好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