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風和左厚聽完都沉默了下來,半晌之後,還是左厚首先開口道:“你難道真的打算回去,莫非是準備投靠哪一勢力,還是希望藉助某個勢力的力量,繼續找尋天添的下落。”
正在沉思中的左風,聽了左厚的話再次思考了一會兒,才說道:“我並沒有想要投靠的勢力,雖然不可否認可能有些勢力對我充滿善意,但我卻不想成為任何勢力手中的工具。”
左風說到這裡目光有意無意間在丁豪身上掃過,丁豪也明白左風剛剛話中所指,隨即露出了一絲苦笑。丁豪的好意左風很清楚,就他目前的情況來看,恐怕這彭城城主反而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
但左風心中卻深埋著一根刺,那刺的名字叫做“藤肖雲”。這並不是說那彭城的邢夜醉對師父藤肖雲做過什麼,而是左風永遠無法忘記師父臨死前,給他講訴過自己的那些過往。師父悲苦的命運,恐怕就是從進入奉天皇朝的勢力之後才開始的。
他無法忘記師父被人利用成為工具,無法忘記師父被組織當做棄子,去玄武國執行那次必死的刺殺任務。雖然師父好運的逃過一劫,但之後卻也有著無休止的麻煩,甚至最後依舊還是死在了奉天皇朝那些可惡之人的手裡。
想到這裡左風的心中卻突然一緊,在他想起師父的事情時,那些清一色灰色衣衫,名叫“陰團”的組織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。前幾次他還讓左厚特别留意過這些人,可之後發生了妹妹失蹤這件事後,他也根本就沒有冷靜思考過,或者說他一直就處在一種憤怒暴躁的情緒中。
此時突然想起了這個組織,左風也覺得事情好像遠比自己想的複雜。為什麼他第二次試煉結束回來後,始終就沒有任何關於灰衣人的訊息。在安雄哪裡沒有聽到,左厚這邊直到現在也沒有提起過那群灰衣人。
若是雁城現在大肆找尋左天添和左風,那麼這群外來的灰衣人應該也會暴露才對。但為何沒有聽到他們的一點訊息,這讓左風感到自己好像隱隱抓住了什麼,但細細思量過後又好似什麼也沒有想通。
“我想返回雁城。”
從剛剛開始左風就一直陷入沉思之中,面色也陰晴不定的不斷變化。見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,丁豪和左厚兩人也就沒有去打擾,隻有在一旁耐心等待,卻沒有想到最後左風又說出了那句話。
“你難道真的還想投入到哪個勢力手下?”左風有些不悅的說道。
左風搖頭道:“當然不是,不過我必須要回城一趟,為了妹妹我死都不怕。此刻的雁城經過他們的徹底搜查,恐怕也都會對內放鬆警惕,此時隻要我能夠混入雁城去,我認為比呆在城外還要穩妥。”
左風並不知他的這判斷其實極為明智,若不是他此時的這個大膽的想法,那麼他們三個人很可能將會面臨一場滅頂之災。
幾人聊著聊著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,左風更是因為身體狀況極差,到得後來已經開始不住喘息起來。兩人見到這種情況,也就不在同左風繼續探討下去。屋子隻有一間,床鋪也隻有一張,丁豪和左厚兩人也就隻能在地上勉強湊合一晚了。
“左,左風。左風你怎麼樣?左風,左風能聽到麼?”
忍耐著身上的傷痛,左風因為太過疲勞,終於沉沉睡去。可一道微弱的聲音卻好似在其耳邊不斷響起,這聲音更像是孩童所發出的,如同碎碎念唸的嘮叨聲。
“閉嘴。”
左風並未睜開眼睛,他實在太過疲勞這聲音也攪的他不能安睡,最後忍不住的大喊了一聲。左風的叫喊猛的把左厚和丁豪給驚醒過來,兩人起身看了看大喊之後又沉沉睡去的左風,不解的相互對視了片刻,這才帶著莫名奇妙的情緒再次緩緩睡了過去。
那奇怪的孩童聲音並未再次響起,左風這一次也終於踏實的睡了過去,漆黑的小木屋中也漸漸融入到了寂靜之中。誰也沒有留意到,左風的胸口處有著絲絲光芒在衣服內閃爍,周圍的天地靈氣緩緩地向著這光芒彙聚過去,然後就穿過衣衫進入到了其內。
……
雁城城外的小路之上,三道極為怪異的身影正在艱難的趕著路。一名骨瘦如柴的少年,和一名長髮披肩的青年正攙扶著一位病怏怏的小女孩。小女孩相貌清秀,皮膚也極為白皙,看起來還倒有幾分大家閨秀之態。
這名小女孩正是被左厚和丁豪一番喬裝後的左風,因為左風鐵了心要返回雁城,他們最終也隻有出此下策。雖然雁城盤查的比較仔細,但大部分都是針對一些武者,除此之外就是將左風和左天添的畫像分發給各個城門的負責人。
好在丁豪的這位故人是一位女子,而之前他們棲身的小木屋中還有著一些她留存的衣物。丁豪不知是否故意作弄左風,靈機一動之下想出了這個入城的辦法。左厚也是抱著好玩的心態,竟然立刻同理了丁豪的提議。
左風雖然極為反對,但想了好久也沒有想到其他更好的辦法,最後也隻好勉強同意下了丁豪這個“餿主意”。
丁豪一番翻找後,還真的找到了一些胭脂水粉。左風既然答應了這個辦法,也就由得兩人繼續“胡鬨”下去。
讓丁豪和左厚意外的是,左風略微瘦肖的身材和他略顯清秀的臉龐,以及天生略微白皙的皮膚,在經過一番打扮後,不禁讓兩人都有些看呆了眼。
隻見穿上女裝的左風身材纖細,黑色的長髮大部分束在腦後,左厚還為他在腦後紮起另一隻淡紫色的蝴蝶結。略顯清秀的臉龐經過簡單修飾又在他嘴上塗了些胭脂,一名美麗端莊的十五六歲少女,就出現在了眼前。
剛剛裝扮完畢,讓左厚和丁豪著實驚了半天沒回過神。最後丁豪在左風和左厚的要求下,也進行了一點裝扮,將他滿身顯眼的酒壺都收了起來,裝在一隻大包裹中背到身上。他那一頭長髮也被盤了起來,放在了一頂極大的風帽之內。
三人收拾停當,這才動身奔赴雁城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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