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說,這筆賠償,有大半是他們呂家自己努力搞到手的。
秦晟隻聽到謝家給呂頌梨的賠償是百頃上陽郡的地,以及萬兩銀子。這會的他腦子短路,根本沒有想到這地和銀子是呂頌梨點名要的東西。如果他清醒點就會想到,呂頌梨不是那種願意吃悶虧的人,如果對賠償不滿意,謝家絕對無法輕易擺脫這樁親事。
“真小氣。”秦晟咕噥。
呂頌梨挑眉,她估摸著秦晟是有點醉了的,他不管是說話或者思考都慢了半拍,隻是面上不顯,讓人看不出來。所以他應該是誤會了什麼。
但她也不解釋,任由他誤會,甚至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,附和他,“確實挺小氣的。他不如我們阿晟大方。”
呂頌梨跟著他起詆譭謝湛這個前未婚夫,良心點也不會痛。
秦晟點了點頭,心說,他大方。
呂頌梨給他倒了杯茶水來,輕聲交待他,“這地契你拿去,找人換幾次手,交到信任的人手裡,明面上最好不要和秦家有什麼牽扯的。”
這片地需要化明為暗。這算是她留下的個後手,如果秦家能避開流放的結局,這個後手啟不啟用無所謂。.0.
秦晟看著手裡的地契,滿頭問號,這是給他的?這就給他打理了?
情況好像有什麼不對,不是說夫妻之間通常都是男主外女主內,然後,他在外頭打拚,搞回來的戰利品上交公中部分,剩下的交給妻子打理,兩人共同打理好小家的嗎?
喝完酒的他,有點呆,反應沒那麼迅速,頭頂的呆毛都豎起來了。
呂頌梨這才注意到,他的頭髮竟然有部分天然卷,通常天然卷都不老實!
呂頌梨感覺自己的手有點癢,她死死壓住,真是要逼死強迫症了!
半晌,他才反應過來,不對不對,情況怎麼反過來了?
看他醉眼朦朧,卻還努力讓自己清醒的模樣,呂頌梨說,“别想了,别為難自己了。”
聽了她的話,秦晟果然停止了掙紮。
“這個收好。”
“哦,好。”他呆呆將地契收到自己腰封裡,潛意識裡還是信任她,
“來,喝點湯。”呂頌梨剛才交待守在外面的墨冰和酒樓再要了道甜湯。
喝了半碗湯的秦晟似乎清醒些了,他當時就說,“我,我也要和你說件事。”
呂頌梨停止了給他舀湯的動作,“你說。”
秦晟本正經地道,“趙家在派人到各大藥鋪打聽傷藥和止痛藥,並且買了不少。”
呂頌梨聽就知道趙家是在打聽她那天給趙彬撒的麻藥粉,“放心吧,他們啥也打聽不著。”
秦晟聽,果然就放心了。
呂頌梨發現了,他對她挺信任的。俗話說,酒後吐真言,他酒後的態度很能說明問題了。
秦晟喝醉了,喝了半碗甜湯之後,竟然微微打起盹來。
呂頌梨發現他向來習慣獨來獨往,不喜歡帶跟班或者小廝長隨之類的。
呂頌梨不放心就這麼讓他回去。趙彬恨她,估計對他的恨也少不到哪去。沒有機會傷害到他就罷了,有機會肯定不會放過的。
而且她沒打算這時候走,乾脆就在鴻升酒樓裡陪著他,等他醒了酒再說。
因為秦晟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,呂頌梨讓人取來她備用的披風,給他搭在身上。然後呂頌梨安排了個人守著他,自己則踏出了包廂,來到二樓的廊道上,從這裡,可以將樓下大堂的熱鬨儘收眼底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