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獻看到這裡,美了,他二十歲離開長安城,如果呂德勝不是真的關注他,像呂明誌這樣年紀的孩子,是不可能那麼清楚他的長處與履曆的。
就比如他大兒子,呂德勝比他有名多了,他大兒子不也不知道嗎?
而且他向不願意談及自己在邊境縣郡的經曆,除了跟著他的心腹老人知曉之外,縣衙裡知道具體的人並不多。
這段又是自證身份的段。
“你再看看這段,‘吾父常說,終有日,張叔定能憑藉自己的能力重回長安城這個政治權力中心的。張叔不妨和他通通訊,吾父接到汝之來信,定會欣喜不已。此次在袞州偶遇張叔之事,吾亦會告知吾父的。’”
這裡瘋狂暗示,隻要他和呂德勝搭上線,對方肯定會幫助他的。但是著墨不多,點到為止。大家都是聰明人,懂的自然都懂。
接著話峰轉,以小輩的口吻敘述他目前遇到的困境,緊接著說出自己接下來要乾的事,問對方能不能派兵前來,打個配合?
瞧瞧人家是怎麼說的?“如果世叔覺得小侄還堪用,請回個口信,小侄稍後會送來詳細的計劃。如果張叔看不上孩子的打打鬨鬨,能不能為吾等晚輩提供點小小的幫助,比如給我們提供下官府收集的有關青龍寨的訊息什麼的?小侄在此拜謝,望來信。”
聽他這麼解說,嚴良點了點頭,“這封信寫得確實不錯。”言之有物,雙方雖素未謀面,但對方封信,竟能取信於張大人,厲害。
“如果我說,寫這封信的人才十四歲呢?”張獻又道。
嚴良也驚訝了,這封信竟然是出自十四歲少年之手?他忍不住道,“長安城長大的孩子,這麼厲害嗎?”
張獻心說,是啊,長安城長大的孩子,真那麼厲害嗎?想想他的大兒子也有十四了,儘管略懂事了,但若要辦事,手段還很稚嫩。
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信上,整封信看下來,對方的親近,以及恭維,顯得很真誠且真實,信末他如子侄輩般提出的要求,絲毫不令人反感。更别提對方想要做的事,也是他想做的。
若是對方真能出個主意,徹底拔除青龍寨,試試也無妨。
“你怎麼看?”張獻問心腹。
“不若屬下先去見見人,看看對方的計劃再作計議?”嚴良提議。
這時的張獻突然就想到當初他出仕時,那個自稱烏道子的瞎子算命先生給他的批語,而立之後,方有轉機,得遇貴人,得其相助之後會帆風順。
張獻心中動,這呂家,怎麼看著有點像是算命先生曾經給他說過的貴人模樣啊?
不說徹底拔除青龍寨是大功績,即使不能憑此立即高升,沒了青龍寨這顆毒瘤,他相信通華縣在他的治理下,用不了多久,就能做到政通人和、安定有序的良好風氣,有了亮眼的政績,如果朝中再有人幫他敲敲邊鼓,高升指日可待。
張獻咬了咬牙,決定認真對待,“不,有備無患,我們這邊先準備好兵力。這事定要保密,執行任務的人進行仔細甄别,對於不確定的差役,寧缺勿濫。謹防走漏訊息!”
如果對方真拿出具體的計劃,他就配合!拚了,反正他之前親自主持的剿匪都失敗了幾次,不差這麼次了!萬成功了呢-